今天早起失败了,又一次。四点多起来上了厕所,那时候其实有犹豫要不要直接起来学了,因为当时感觉意外挺不错的,应该是刚睡满睡眠周期醒来的缘故,但还是倒回去床上睡了,尽管困意不是十足。结果7点的闹钟没有响,睡到9点睁开眼才发现太晚了。苦恼,想着与其现在再开始学,也没能学够几个小时就要出门上班了。虽然去实验室不需要打卡,但我怎么样都还是中午之前去比较好。于是苦恼着刷短视频到将近十点,一边后悔一边无奈的起床刷牙,提早吃午饭(这样就不用带饭或者买饭,反正这个时间点也不适合吃早餐了),然后再一次调整好心态,积极的心想着没有关系,早去早回,把要做的工作做完就干脆的回家学习。结果呢?当然还是一样的结果,回到家饿的不行,狂塞一顿鸡肉蔬菜米纸卷,然后倒头躺在床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谁叫我吃太饱。
下午还出现了些插曲。其实今天的工作很顺利,没到三点就差不多准备好要完成最后一些收尾然后回家了。这里插一句,我的工作完全是自己安排,我一般会对每天的工作内容有大致的规划,安排的工作量合理,做完就走,没做完是不会走的,所以有时出现小插曲后我的早点下班就没有指望了,因为我对自己安排的工作没有半点随即应变的能力,这点太顽固,我经常有时带到七八点才离开。而且恼火的是,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证明自己,实验室早就空空入也,我终于完成工作目标合上电脑时也没有洒脱的快感,而是源源不断的懊恼,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和自己过不去,回到家又要好晚,吃完饭都到了平时上床休息的时间,今晚又要好晚睡,明天又要睡不够了。我真的要为了自己(因为本来就没有为了任何人,只是我的个性让我熬习惯了),适可而止,真的是我今后需要学习的一大本领。
自从网络瘫痪事件过后,我把工作位几乎完全转移到了走廊的公用电脑桌,有跑代码的缘故,也有与世无争的小心思,小心翼翼的保护我那小小的无人打扰的角落,公用电脑桌不再属于我们实验室其他任何人,只属于了我(因为我24小时代码软件都开着,好让数据不丢失,避免每次重启要重新跑一遍),大家也都默默的来了又去(公用电脑台旁边是一个零食桌,同事们经常走来这解解馋),非常理解。我在电脑桌工作,却大概是整个实验室最少光顾零食桌的人,尽管它和我的距离不到10厘米,因为我整日都在专注工作,在距离它100米的地方也一样,在哪对我来说都一样。一旦我开始工作,我便不顾其他,口渴三急都要等一等,这一点我可以完全不夸大其词的保证,我不因此沾沾自喜,但事实确实是这样的。
话题又跑偏了。我想说的插曲是,我准备收尾了的时候一位同事(和我同龄的研究生)来请教我帮他做一些简单的数据分析,其实我大可十分钟内做好给他。我在厕所看到他发来的消息时很欣喜,回去电脑桌的路上是溜着欢快的冰去的,这个瞬间可以称为今天心情愉悦的高点,像是小时候在全班小学生面前的去领老师大声宣告的满分试卷那种义无反顾的自豪。回去一看,旁边的零食桌背对着坐着一人,从发型来看,希望不要是那位研究生同事,结果必然是的。他于是果然又要和我寒暄,把讯息上已经传达给我的信息再说一番,然后兴致很高的拉来椅子坐下,想来“学习”一下。我一直对教授他人都是很兴趣的,特别是我已经熟练的知识,于是我比较大方的在他面前示范。意料之中的事情马上就被飞快跨越的时间推搡到面前,越来越多同事(大多是和研究生同事比较要好的本科实习生)前来围观嬉闹,与其说是凑热闹,不如说是比嗓门,一声声公鸡般的鸣叫让键盘前我的手指患上了渐冻症,很快就要五点了。我心中大不妙,冷汗开始从脚后跟频频冒出,几个小时前我看到群组信息,今天下午五点将要举行啤酒星期五,我要逃不掉了。于是我跟随众人下楼,来到堆着零散的总数不超过八瓶的摆着啤酒的方桌前,坐下,整理衣领,盖过胸骨,双腿交叉。努力回想,那一个小时没有任何残留的记忆,确实没有,除了一股淡淡的忽远忽近的酒气,和从火锅店下班搭乘的晚班公车上的气味相似。气味,竟是我短暂的今天一天中最记忆深刻的元素,因为我今天在培育细胞时也在为这异想天开(觉得计时器发出的报警声刺耳骇人,想着如果计时器,闹钟,红绿灯不再是听觉或视觉引导,而是由一阵薄荷又或山茶的气味温柔提醒,这该多好),这使我感到既诧异又庆幸。
对于今天对自己的反思,是要懂得离场。离场不是为了离开得婉转,离开得适时,而是为了离开得自由。自由是为了自己,留下是为了他人(但这也是主观的,他人也许并不会在意你的在场或缺席)。工作可以等待,请求可以推迟,邀约可以拒绝。希望我能在每天更加认清自己的路上,去赴令我真心欢喜的约。